而在门后,木棉进了水的耳朵虽然不好使,但还是听清了两人争吵的声音。
妈~你下次还是告诉朝朝阿姨吧。今天我也差点死了。不忍潇潇伤神,她出声安慰。
哪曾想,潇潇把朝朝刚才的话搬了出来,对木棉凶巴巴道:不许说死。
好吧。木棉多管闲事地一摊手,绕到沙发上坐着: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
作为女儿的她有这个资格知道,可潇潇却打了个哈哈:诶呀,今天我刚出门就被绑架了,然后你朝朝阿姨就来救我了,现在我不是没事了嘛。
她撒谎的意味太过明显,木棉直言挑明:是王佳干得吗?
你都知道了?经不住这么一诈,潇潇愣了愣,把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。
而看着窗外已晚的天色,木棉陡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,想到了自己今天中午和苏荷约定地吃饭。
妈你没事就行,我先走了。着急忙慌地出门,鞋帮都被她踩踏了。
诶,你穿厚看着木棉身上单薄的衣物,潇潇总忍不住多交代几句,可木棉却是只字未听。
所以她一出门就被这骤降的温度给上了一课,木棉抱着胳膊上车:王叔,快点儿,我六点要到许氏集团楼下。
在溺水后羊毛大衣浸满了水,木棉早早就换上了一身睡裙,本来在朝朝家的时候有地暖还不觉得冷,而此刻的外面寒风袭袭冷风直灌。
直到坐上车,她身体才有些回温,趴在车窗上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,可直到许氏集团的大楼都灭灯了,她也没见到苏荷。
要不还是给苏荷打个电话?
【您好,你所拨打得电话已关机】
又是关机,木棉今天统共就给俩人打过电话,一个是潇潇,一个是苏荷,两个人还都关机。
咕噜咕噜,胃里似喇叭开了回放般响个不停,今天折腾了一天的木棉早就饿了,既然苏荷不在,她就打算自己随便吃点。
下车买饭,右边小巷里倏地传来些流氓吹口哨的声音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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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主角的话我都会一笔带过[撒花]
第9章
木棉驻足贴在墙角偷听,流氓居然还不止一个。法制社会竟然有人知法犯法,当着她面调戏女人!
正义感瞬间爆棚,她回到车上忽视王叔,从车兜里拿了把她早就发现了的手枪防身,随后迈步走进小巷,而王叔对此只当自己眼盲心瞎,装作什么也没看见。
因为在c市枪支是半合法的,更何况他只是个下人,知道了太多就活不长。
小巷里,苏荷下午出来跑业务,却敏锐地发现身后有几个男人在一路跟踪她。
她从不跟人结仇,所以这些人大概是王佳找来得。
呀,长得很不赖啊,跟王佳说得一样带劲。几个小流氓围住苏荷,领头得是个红毛卷发壮壮妈。
他们眸光色眯眯,都不用人问,上来就智商堪忧地自报家门,简直蠢笨如猪。
小妞儿,我们玩玩?红毛卷发壮壮妈搓手,似是迫不及待地想对苏荷做些什么。
他发话,小弟们也跟着出言调戏道:哟哟哟,手上还拿了把小刀?吓唬谁呢?
拿把刀就以为我们会怕?
多可怜,甚至害怕到发抖,你瞧瞧,她会不会被我们吓/尿啊?他们捧腹大笑,动作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。
本以为苏荷只是吓唬他们,却不想下一秒,无路灯的小巷里陡然绽出了几朵血色鲜艳的大丽花。
苏荷毫无预兆地发起进攻,而用得正是那把方才被混混们嘲笑得小刀。
只见她手中刀刃如利爪般弯曲,恰似今晚夜空中那轮高悬的冷月。目光如电,动作快如疾风,不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。
啊啊!!!为首的红毛卷发壮壮妈被苏荷第一个捅伤,他倒地不起,而见苏荷真敢反抗,这些流氓登时大惊失色,想逃,又逃不掉。
因为他们先前为实施犯罪,把苏荷堵在了巷子的死角,却不想作茧自缚,现在走投无路的是他们。
苍蝇想学蝴蝶一样破茧成蝶,却不想弄巧成拙,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。
夜雾在巷子里凝成一张湿漉漉的网,木棉踩着青石板拐过最后一个大弯,她寻找声源,月光从歪斜的两排屋檐间漏下,在巷道尽头切割出一道明暗分明的交界线。
只见老街区斑驳的砖墙旁,猩红血迹逐渐爬上了苏荷腿上的水洗蓝牛仔裤,如同水火两级,她大边身子浸在黑暗阴影里,而另一半则却被月光镀上了银边,好似一位半阴半阳的中立人正在逐渐被黑暗吞噬。
由于老城区都是自建房没有物业,所以这里的生活垃圾格外多。
哗啦!木棉意外踩响了地上的一个空瓶易拉罐。
苏荷猛然回头!脸上嗜血被月光照得无处可藏,如果说冷漠只是她平日里的伪装,而下木棉却撞破了她的伪装。
就着昏暗月光,只一眼苏荷便认出了木棉,她抬袖擦了下自己脸上的血迹,声如鬼魅:是你。
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木棉奔来只是想拯救个失足少女,却从没想过这位失足少女会是苏荷。
我是来帮你的。没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倒,木棉反倒抬脚朝苏荷走去。
月色凉凉,苏荷冷嗤一声:我凭什么信你?
好不容易重来一世,本着宁可错杀一千,不肯放过一个的道理,她举刀向木棉跑来,眸光闪烁着狠厉与决然。
地上未干的血像小河,被她皮靴踩起了一层层浪花。恰似一头被人闯进领地的猛兽,向着猎物发起致命冲锋。
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时,木棉撞见了猎人的偷猎行为,但她根本没在怕,毕竟她才是那个拿枪的人。
嘭,干脆开枪,子弹从枪管中飞出,割裂了面前不可见的气层,木棉动作丝滑,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开枪得新手。
因为枪这东西只要玩游戏得都知道,开枪很简单,只需要扣动扳机举起来打就行。
再者,木棉抗战片也不是白看得,她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。
主银!不能打死女配。锅包肉在空间站尖叫提醒。
木棉吹了口枪管不存在的硝烟:闭嘴。
她心里有数,这一枪并不会打中苏荷,只能算是个警告。
因为此时的苏荷早就杀红了眼,讲道理是没用的,枪在谁手里谁才是唯一的真理。
怎么样?看着枪响过后不动的苏荷,木棉十分得意。
扭着杨柳细腰便向苏荷的方向走去,然后她举起自己身上的裙子,为苏荷细细擦拭掉手上残留的血液,像是在替苏荷销毁罪证,又像是无声在说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几个流氓的出血量不少,衣角登时红了一片,木棉踮起脚,相当暧昧地趴到苏荷耳边:现在信我吗?
这个神经病又来了,她到底想干什么?拿不准木棉的脑回路,苏荷不舒服地偏过脑袋:为什么帮我?
呼。木棉温热的呼吸由耳畔转移到脸颊,如羽毛般在苏荷脸上轻扫。
苏荷的头又侧了些,身体却倔强地不肯让步,仿佛让步就代表着认输。
交个朋友嘛。抽身回到两人社交的安全距离,木棉看对方一脸警惕,反而莞尔一笑。
为了自证,她用手带着苏荷的手蹲下,依旧是那把弯刀,由木棉主导的两只手相握,重新捅向地面上的尸体。
一个尸体一刀,五个人,木棉利利落落地五刀下去。现在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。
现在信了吗?将呼吸扫在苏荷敏感致命的后颈,木棉声音引诱带着丝丝蛊惑,苏荷点了点头,貌似是信了。
信了就行。目的达到后,木棉就像个渣女一样,立马松开了握着苏荷的手。
她继续往自己裙子上擦血,顶奢衣裙被揉皱得不成样子,仿佛垃圾桶里的废纸团,上面还有被红笔批改的痕迹。
走,吃饭!牵起苏荷的手向前走,木棉饥肠辘辘,正所谓钱财养人,如今的她倒颇有一种富婆包养人的气质。
可苏荷貌似并不想与她同行,她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木棉拉上:别废话,不跟我做朋友,我就拿枪biu了你。
面对有枪的木棉,苏荷妥协了,反正被拉一下也不会死,无非就是有点恶心罢了。
不知道苏荷心里在想什么,木棉都快被冻成老冰棍了,心想还好自己这波装了个大的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小巷,木棉给王叔打电话,让他把车留下人先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