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思若意识从黑暗迷茫中渐渐聚拢,依稀忆起上一秒墨蔚正在抽打她的屁股,疼痛、羞耻交织里面还参杂着幸福,下一秒却眼前一黑失去意识。
她缓缓睁眼。
床头柜上的圆灯依旧亮着,淡黄的灯光本该令人感觉温暖,在沉思若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,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她没有翻身查看,但敏锐发觉墨蔚已不再这个房间内,额前充满冷意,臀上传来丝丝凉意压制一点肿胀和刺痛,她微微皱眉。
她没有想像屁股上会是怎样的惨状,沉思若总是将墨蔚对她的暴力行为,刻意曲解成爱的表现。
她认为墨蔚若是爱她便会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,若是不爱只会留下嫌弃的眼神,不会碰触她、亲吻她,甚至跟她上床。
沉思若对这套理论深信不移,即便这些使她遍体鳞伤。
她的脑袋有些胀又发痛,想是今天有些感冒的缘故,伸手去确认额头前是什么,她拿开了那包早已化成水的冰块。
沉思若撑起身子微微向后扭转腰肢,眼睛尽量往后看,还没瞟到屁股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,臀上灼痛马上袭来:「嘶!」
疼痛让沉思若好看的眉眼皱起,稍稍冰凉的感觉仍旧存在臀上。
她放弃去确认伤势,心间充盈着爱意。
『定是姐姐心疼我。』她忽略疼痛,漾起笑容。
窗帘被拉上,她无法靠着窗外的月亮判断时间,现在的沉思若只想知道墨蔚还在她的宿舍吗?或是早已离开了?
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失落,房间还有残留淡淡的菸草味,她深深吸了口气,试图通过这样来加深墨蔚曾经在这里的的事实。
不过这个熟悉的味道好似慢慢浓重,沉思若有些欣喜。她慢慢的支起身躯,尽最大量缩小动作,以此减少屁股的疼痛。
她要去找墨蔚,儘管整个身体不听使唤。
在沉思若晕厥后,墨蔚就像隻无头苍蝇翻找沉思若的宿舍,试图在里面找出药箱,她腹诽到:『她把药箱放去哪里了?』墨蔚越翻越烦躁。
沉思若的宿舍布局跟她的宿舍相差无几,她们俩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,但两人并不同层。
墨蔚翻箱倒柜都找不出药箱在哪,叹口气走进电梯,电梯里充满晚秋凌晨的凉意,她瑟缩了一顺按下15层,返回自己的宿舍拿药。
拿药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,她也记不清自己的药箱放在哪里,花费了许多时间。
她再次进入电梯,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,无意间撇到镜子里反射的监视器,呆板的机器里散发着红光,透露着危险的讯号。
她猜想现在坐在监视萤幕前的人会是谁?是大楼的保安吗?他会把他所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向上呈报吗?
很快就到11楼,叮的一声把她脑内的疑问敲走,她握紧手里的感冒药,快步离开电梯回到沉思若的宿舍内,她又点燃了一支香菸,将刚刚恼人的问题靠菸草一併烧毁。
叼着香菸拎着感冒药和一瓶水,重返卧室。
路过衣帽间时,墨蔚不自觉地侧过头停下观望。
她羡慕沉思若可以穿上它们走出这栋建筑物,像人们展示这些衣物有多美。
而她所喜爱的衣裙只能出现在这栋建筑物里。
公司绝对不会让墨蔚穿这类服装出现在大眾视野。
墨蔚回想起出道前的一些记忆,公司总代表约她在一间高级私厨餐厅。
服务生满脸笑意正准备的介绍,却被代表板着脸无情打断:「不用了!菜是用来吃的,不是用来介绍的。」服务生在原地僵住一瞬,随后又满脸奉承的堆起笑脸鞠了躬默默退下。
「这家的前菜很好吃,后面还有很多道,反正你也吃不胖,快吃吃看。」眼前的女人肥头大耳举着银製汤匙示意她快吃后,又低头继续舀一大匙鱼子酱在扇贝上,吃相难看。
墨蔚放在双腿上的手慢慢抬起,眼神试探地瞧了一眼她初次见的总代表,见她依旧专心吃饭,墨蔚正悄悄拿起汤匙时。
对面的女人吃完前菜又发话了:「墨蔚啊…公司虽然不像大公司这么有钱可以砸钱在练习生身上,也不像小公司需要练习生陪金主应酬,我们也认定你是一个人才,所以才用心栽培你。」说到这里,她顿了顿拿起纸巾擦擦嘴。
墨蔚的手又拘谨的放回膝上乖巧的点点头,那女人整理好自己假装婉惜到:「公司之前也捧红过不少艺人,但他们都迷失在名利场失去了本心。」
她摇摇头像是婉惜,盯着墨蔚又继续说到:「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捧你,所以你也要给我们争气,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对吧!」虽说是给出疑问句,但语气坚定,不容其他的答案。
她眼睛直勾勾的盯墨蔚,等待墨蔚的回答。
她的眼神太过狠戾,墨蔚目光闪躲不敢直视眼前的总代表,小小的嗯了一声,对面的女人不在乎她回答的音量,她只想要听到正面回覆。
「我知道你向来不会令人失望。」她装作和蔼的点点头,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人员上新菜撤旧菜。
服务生离开后,那女人又淡淡的说:「刚刚那个前菜味道有些奇怪,怕你吃不习惯所以先撤掉了。」
她停了停,叉起眼前的一块鮭鱼放进嘴里,点点头含糊的说着未完成的话:「墨蔚啊,我们讨论了很久,按照你的综合水平与外貌结合出你的形象。」
她将食物下嚥,脖子上的肥肉堆积如山,完全看不出她刚刚有吞嚥的动作。
「公司给你的人设是在台上必须意气风发充满张力,像个玩世不恭、鄙夷世界,要将所有都掀翻的少年,下台后你必须谦虚恭顺,待人接物都要翩翩有礼。」她根本不需要预想该说什么,一切都是信手捻来。
她抬起眸撇了眼墨蔚,观察她的反应。
墨蔚的眸子垂的更低了,身体紧绷怯怯生生地回答:「是。」
老狐狸眼睛一瞧,看出墨蔚有些难过,但今天这场晚餐只是走个过场,宣判墨蔚之后的道路,那女人根本不在意墨蔚的想法,她只要墨蔚乖乖听话做公司的提线木偶,为公司赚大钱即可。
「我知道你向来很乖,指导的哥哥姐姐们都说你是好孩子,但是娱乐圈水很深,很多人都迷失在里面,你不用担心,我们会好好保护你,只需要乖乖听我们指示就好。」
她最擅长煤气灯效应。
刚才还慈善和蔼,现在语气转换成无可奈何的样子:「墨蔚啊…公司设计的定位需要乾净帅气一点的造型,私服的方面也需要做调整。」
墨蔚抬眼偷瞧她。
她塞了口蓝鰭鮪鱼:「不用担心我们为帮你准备外出时的服装,如果被拍到你穿的太漂亮或太可爱的话,和你在镜头前的形象不符合,这可不是公司希望的。」
墨蔚想今天回去后该裙子道别了。
语句戛然而止,剩下的片段被墨蔚有意掐段,她不想继续被之前的记忆裹胁。
虽然现在的她万般悔恨,但合约已成千斤锁綑绑着她。
无法逃脱。
「姐姐!」沉思若扶着门框惊喜叫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