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白月光背刺后她说要包养我(gl)

07指绘(下)【H】


    以前去中医诊所的时候,也有过脱掉上衣让医生检查的经历,她还记得那是名教授,头发挽在脑后,戴着眼镜,人中上有一颗痣。“你要少吃点甜的,”当时医生叮嘱道,“还有少熬夜。”
    现在她叹了口气,心想这绝对不是医疗行为,硬要定义的话,只是情趣罢了。
    大学时在酒吧里认识了不少玩咖,她觉得其中应该没有人会玩这种情趣。虽说性经验不多,但周品月该算是会玩还是不会呢?创意型选手?总是干出一些相当惊世骇俗的事。
    粗糙的面粉滑过她的喉咙,她努力克制住做吞咽动作的冲动,感觉到两个人都谨慎地放缓了呼吸。
    “之后我要就这样回家吗?”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。
    “随便你,还有别讲话,喉咙动来动去的。”
    可是这里也好痒,痒到食道去了。她咽下这句话。
    衣服挂在肩膀上,不管怎么说,在别人面前裸着上身还是不太自在的,虽然也不是没跟这个人裸过,但那几乎都是在昏暗的环境里,这么亮还是第一回,毛孔都快被看光了。
    也不想闭上眼睛。
    她只能微仰着脑袋,看着天花板忍耐,终于,指腹下滑到锁骨,开始写下一个字了。
    “如果我感觉好一点了,可以不做完整套吗?”
    “不行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你话好多。”
    “我作为患者也是有资格提意见的吧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患者,”但是周品月相当正经地说,“我也不是医生,我会帮你,是因为这个姑且算我们共同的问题,如果只是你自己的问题,你就应该靠自己去解决。”
    “知道了啦。”
    “你这样讲话肯定是觉得我较真了。”
    “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较真啊,没什么不好嘛。”
    周品月撇撇嘴,不再说话,皱着眉专心地写字。
    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颊,有好几次,程牙绯都忍不住要用嘴巴贴上去。为了转移注意力,她只好去看别的地方。头发,反着光的乌黑的头发,挽在耳后而露出的鬓角,还有眉毛,睫毛……眼前的任何景象都没有帮助,她转而想一些更不具体的事项:想到这个人以前提过的书单,想到这个人喜欢的作者,想到这个人最近循环的歌,想到拖鞋的样式,想到厨房里的锅盖架,有星星图案的马克杯,角落里的制冰机,不锈钢的锅铲和铁锅,还有客厅博古架上的多肉植物,电视机柜上的Switch和没看清楚的游戏卡带,紧闭的卧室与书房门,洗手间里放着的薰衣草味香薰,如果她是一名侦探,想必可以从这些现象中解读出屋主人的千百种性格特征。为什么喜欢那首歌,为什么爱看那些书,为什么选这样的锅,从哪里得来各种各样的生活习惯……
    这些问题,不会立刻得到解答,也不能立刻追问,不然很像跟踪狂。而这毫无疑问让她的欲望更加膨胀了,甚至比直视对方的身体、眼睛、嘴唇都要严重。有时她觉得性欲更像是对无法满足的探索欲的代偿,因为无法在心灵上更加靠近,对身体的渴望才油然而生。
    而沾满粉末的指尖,不知从何时开始换成了左手的食指,现在停在了她的左胸口。那个位置比起乳房,不如说是心脏。
    如果触摸的是与性相关的任何部位,她都可以继续忍耐,可心脏把她出卖了。
    在胸口的字笔画并不多,她数了,十一画。最后一笔写完后,她闭上眼,用耳语般的声音,有些崩溃地对周品月说:“我要怎么办?”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“我现在真的很想亲你,对不起。”她捂着脸,没等来回应,索性硬着头皮继续说,“我……我最近一直、一直梦见你,我没办法……对不起。”这样很恶心,即便她知道周品月不会觉得恶心,但她没法不觉得自己的性欲很恶心,向来如此。在少年时代,她对女人的身体抱有欲望很恶心,是因为她同为女性。她总是一边放纵自己,一边想象这些事母亲都是知道的,在自慰时抱着隐约的愧疚感(其实在那一辈人的观念里,自慰本身也是罪恶的);成年后,对女人的身体抱有欲望很恶心,则是因为这被同胞认定为“对女性存在龌龊的、可能造成伤害的坏心思”,于是,与别人进行性行为,她也会抱有隐约的愧疚感,始终像倒刺一样,即便只是偶尔冒头地刺一下,却始终无法摘除。
    总之,她的性欲在任何方面来说,都是有罪的,性交是不好的,自慰也是不好的,而她偏偏渴望着它,渴望与心爱的女人肌肤相亲。如果有什么灵丹妙药,能转换这种渴望,让它变得更加清洁纯净,变成能被百分百认定为“爱”和“能带来幸福”的东西,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,她都会去求。
    “我没办法,我停不下来,每天都想到你。如果说得漂亮一点,我可以说想到你抱着我,很温暖,但是抱着我其实是不够的,我想要的很多……”她几乎不敢看周品月,紧张得胃里翻江倒海,“想让你知道,我是很认真的,不是玩玩而已,所以我本来决定了,要慢慢来,不要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——”
    周品月一直看着她,默默倾听着,直到这一句,才打断道:“可这里又没有少儿。”
    “……我是说一些脖子以下的内容啦。”
    “嗯哼,所以呢?”
    有什么所不所以的。“反正都怪你。”
    “怎么怪到我了,明明是你又在说什么‘因为这样才喜欢你’。”
    “我只是抒发真情实感啊,又不像你,闷葫芦八百年憋不出一句表达感情的话!”
    她本来以为这句话很平常,没想到面前的人一副被正中要害的表情,冷下了脸。
    之后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,但渐渐地,周品月用虚握的拳头挡住嘴巴,看向斜前方,眉头拧起来,欲言又止。
    “程牙绯。”
    “干嘛。”
    “过来一点。”
    唇上压来柔软的触感时,她差点发出声音。
    她没想到接吻会这么有感觉,又不是没吻过。
    轻轻碰了几个来回,周品月就停下来,问她:“还好吗?会不会讨厌?”于是她喘口气,解释道:“我不是讨厌你碰我。”
    “那是在过敏什么?”
    “恐同了吧。”她小声地用滑稽的语气说。
    “那不是跟对猫毛过敏的猫一样了。”周品月抬起眉毛说。
    “呃,还真是。”
    “但是可以跟人约炮?”
    “那个不太一样。”性和浪漫关系不一样,大概是这个原理吧。
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
    “对不起,听起来好随便……”
    “不会啊,女生之间干净卫生、你情我愿的话,又不像异性恋,没什么危害吧。”
    但是在内心深处,程牙绯仍然认为这不是件好事,没有附和。
    周品月凝视着她的眼睛,似乎想看破她是什么意思,但她移开了目光。
    于是,嘴唇上又有柔软的东西试探性地压上来,见她没拒绝,舌头便挤开了唇缝,浅尝辄止地在牙关外掠过。这和以往体验过的吻应该没什么差别,但她差点喘不过气,双手紧紧抓住对方肩膀上的布料。
    周品月吻她时,习惯用手包裹着她的侧脸,指尖与耳朵的轮廓交融在一起,有时她分不清自己是喜欢接吻,还是喜欢被这样抚摸。抚着脸颊的手触感还有些粗糙,仿佛长了老茧,她知道脸上现在确实是抹上面粉了。
    那些痕迹总是会遗留一段时间,咬痕也好吻痕也罢,在皮肤上留下青青紫紫的颜色,持续数日。其实要是能整块肉咬下来带走还好过些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仿若总会褪色的照片那样存在着,提醒她赏味期限,让她一看见就感到焦躁不安。
    心里不是小鹿乱撞,是乌泱泱的鹿群。她向前倾身,渴求地将吻变成了啃咬,却被制止了。“等一下,”周品月用手推开她的脸,眼神迷离,轻喘着气,“会乱的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那些……字,会很脏。”
    “啊,对,抱歉。”她如梦初醒,以为该刹车了,“我、我洗一下,然后我们继续做蛋糕吧。”
    “不是,”周品月红着脸,哽着嗓子说,“我现在不想做蛋糕。”
    在沉默中,她那只没写字的手被拉进了裤腰下,贴在滚烫、湿润的内裤表面。
    “虽然知道你不讨厌我碰你了,但是,你会讨厌碰我吗?”
    “都说了不是讨厌,我只是害怕。”
    “害怕?”
    “害怕有人知道我们会做这种事。”
    “那我也害怕,”周品月贴着她的侧颈说,“我害怕你不想和我做这种事,所以,不如先做好眼前能做的事,安慰一下我。”拇指还勾住了她的裤腰,将她拉近一些。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,让她直起鸡皮疙瘩。
    她将下巴搁在面前的颈窝里,发出一声轻轻的“好”,手掌根部隔着内裤,用力地压在阴蒂上。
    隔着内裤就好,暂时不要更近一步。这似乎是心照不宣的共识。
    拇指划过阴唇,让布料更充分地被体液浸润,再回到小核上来回挑动。她咬住了周品月的下唇,同时手加重压力,听见一声呜咽似的呻吟。
    “用力点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那些面粉限制了肌肤接触的面积,有很多地方不能靠,还有一只手不能用。这样束手束脚,要达到高潮很困难。程牙绯想了想,把人推到洗手台边靠着,拔下外裤,自己蹲了下去。
    “等下,没洗……”
    “我不脱下来,可以吗?”
    “你真的是不怕脏。”
    周品月呜咽着,当她的舌尖隔着布料碰到敏感点时,吸了口气,说不出话了,只能一手撑着洗手台边缘,一手捂着嘴巴,耸着肩膀,颤抖着弓起背,双腿都被她控制,无法合拢,也无法张得更开。
    你真下贱。她耳边响起虚幻的骂声,只能努力睁开眼,感受体液渗透过布料,缠绕着舌尖。